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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0515

按下快門後立刻離開,假裝自己只是剛好路過。


刊載於 SNAPPP Vol.11 2012年6月號
訪問 & 撰文 / 安蕎琳(Angeline ©hen)

照片記住了那些曾經真實發生的故事,但她們都已經過去了。存在記憶裡,也存在彼此的心裡,也許這樣就確確實實足夠了。 - 王琬瑜

王琬瑜,畢業於實踐大學媒體傳達設計學系,目前於設計公司擔任平面設計師。學生時代以自己作為主角的攝影系列作品「標本」,入選台北美術獎後奠定朝攝影前進的目標。很多時候總是一個契機,當喜歡與興趣之事在當下給予鼓勵與肯定後,會造就日後更多熱情與動力。王琬瑜(以下稱為琬瑜),小小個的女孩卻有強勁的視覺與快門按下的不猶豫。

畫面是一種感覺,喜歡與否每個人自有一套解讀。甫結束日本東京攝影個展,琬瑜分享一段在日本展覽時最深刻的事情,「展覽開幕那天,來參觀的日本人會停駐在每件作品前好久好久,之後問我好多問題,我非常地緊張!他們想了解創作者的心境轉變,很有趣的是我和某位日本客人聊自己的創作歷程,他讓我發現了自己的創作心情是幸せになりたい(想要變幸福),覺得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棒了。」我覺得有一種微妙,讓觀眾自己說、自己感受藝術家創作的內容,藉由彼此交流,產生一種「原來如此」的恍然是很有意思!畢竟攝影多數取決於感覺,也許按下快門就是沒有理由,單純想捕捉框框內的情感,框框之外的延伸就只能靠觀眾放入想像。或許藉由展出,或是與觀眾討論作品可以激發更多創意與創作時未料的心境。

「起初只是因為自己愛拍照而開始,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可以做攝影這件事。」而在攝影系列作品「標本」入選台北美術獎後,讓琬瑜確定自己想要拍照而且可以做攝影這件事。「標本」有一些迷幻、一些混濁,有一些反差的鮮豔搭配一些不安演出;我特別喜歡紅色氣球與紅色頭巾蓋住臉!紅色氣球有一種隱喻,可以有許多遐想,放入自己情緒的攝影是身為女孩的心思細膩與敏感基因。「很單純地只是想捕捉當下看見的畫面,那些讓自己感覺深刻的事物,看見的瞬間就湧起拍照的衝動。」

「2月去東京展覽時,在回來的那天早上遇到東京下雪了,第一次看見下雪,感覺超迷幻的!」琬瑜以少女興奮的口吻回應了我所詢問與日本展覽的相關問題,反差在於其創作作品上有一種藏入作品裡的強悍,情感豐沛以及隱性亦或顯性的角色多變;我喜歡這類型的創作、藝術家,因為你永遠也不會想到下一件作品會是以如何樣貌發表。攝影師總是擁有許多快門武器,曾因攜帶過多過重的相機造成小小困擾後,琬瑜改變武器的使用習慣,但出門至少攜帶一台傻瓜相機;喜歡脖子上掛著相機在巷弄穿梭捕捉畫面的感覺,「我為自己留住片刻的記憶,紀錄自己的生活,總是拍攝身邊經過所看見的那瞬間。也想為朋友留下彼此之間的回憶,我希望觀者能夠注意到某些我所看見的細微瞬間,也許那些是觀者不曾注意過的事物。」

系列作品「You and Me and Something Else」與「Wednesday Party」為她紀錄朋友之間回憶的創作,黑白影像對於色彩有一種遐想,回歸單純的場景角色,能夠感受到愉快與畫面的氛圍。除了攝影師放入感情,觀眾如我放入想像情感就能與作品達到互動;是內心產生的漣漪。相較於繪畫創作或是其他藝術作品創作的冗長過程,曾有攝影師就認為攝影很簡單,只要按個快門就可以完成,但我認為最難呈現的是真實情感的傳遞;你可以安排好劇情畫面,構圖美麗合諧卻只是單純好看或者另一種演繹,但也許觀眾只能在瞬間得到共鳴卻在不久之後就遺忘了那樣短暫。

「我很喜歡Nan Goldin,大一時老師在課堂上介紹了Nan Goldin和Joel-Peter Witkin,在剛開始接觸攝影時看了他們的作品,他們對我開始拍照有很大的影響。」琬瑜擁有十幾台相機,最常使用的是FUJI的傻瓜相機與父親年輕時購入的Canon AE-1;「傻瓜相機很方便,也可以快速的拍照,但還是會讓人看出你在使用相機拍照,偶爾看到些想拍攝的畫面時卻會不好意思拍攝,那時隨身攜帶的iPhone就真的非常適合偷拍。」唯一使用的攝影App就是Instagram,最近時常捕捉路上巧遇的小女孩背影,希望自己可以像森山大道那樣,每天走在街頭拍照。

目前有個攝影計畫正在進行中,曾於2009年出版個人攝影作品集「Anyone Else But You」,希望未來作品能夠以攝影集的形式呈現,紀錄過程與美好片段。如果你也想接觸攝影,並立志為攝影師,「不要被現在的流行影響,拍自己想拍的。我覺得攝影是很個人的,應該說是很隱私的創作;不要考慮太多去拍攝大眾喜歡的事物,但是也不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。多看看攝影家的作品,或多看書和電影,然後辦一個屬於自己的展覽吧!」